經歷了13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降落在慕尼黑。想起第一次獨自去上海學德語一路上的惶恐,聽到方言的不安。只要打開心扉面對世界,每一座城都可以是家。
當夢想的羽翼掠過德意志
葉卡捷琳堡,莫斯科,克拉科夫,布達佩斯….越過一座座城市之後飛機離那個曾經為之夢想的國家越來越近。還記得兩年半以前圓夢的一瞬間,當飛機在夕陽下終於降落在了慕尼黑施特勞斯國際機場,曾經為之努力的數年時間被輕盈而感動的翻過,而下一頁又是另一個嶄新的開始。
由於中國媒體對於德國的報道大多客觀且真實,所以雖然第一次踏上德國的土地,卻沒有感受到很強的衝擊感。對巴伐利亞人民的友善和熱情早有耳聞,在第一次來到德國的時候便有了深刻的感受。且一年後當再次到拜仁州實習的時候又得到了印證。初到實習城市埃爾朗根的時候到處找超市,實在沒有找到便去問街上的一位老人,老人直接帶我走過三條街找到超市還與我閑聊了一路。這一切足以讓一個隻身一人前往一個陌生城市生活的人心裡快樂很多。
在“on”與“off”間的切換
與大多數人一樣,初到亞琛的時候因為隻身一人,世界幾乎是無聲的。為了讓自己儘快擺脫這種局面,在緊張了許久之後還是硬着頭皮闖進了學校為新生安排的新生娛樂活動。在這些活動中大多數同學被分為好幾個組,這樣每組的同學就多了認識交流的機會。 組內的同學看到一個跟他們模樣不一樣的人而且多少可以結結巴巴的說一些德語,於是倍感好奇。都蜂擁而至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我便以這樣出乎意料的方式“轟轟烈烈”地認識了至今還在一起學習生活的朋友。
對於亞琛工業大學機械系的學生來說,第一個學期算是最不辛苦的,課程都比較基礎。這也讓我有機會能見到德國同齡人是如何在學習的“on”與“off”間如何切換。
或許不象中國孩子在高考前就飽經摧殘,德國同學並不會時時刻刻都開啟學霸模式,尤其是在低學期和學期開始的時間。於是在平時學霸模式不用“on”的時候,我便會跟朋友們一起騎五個小時的自行車到湖裡游泳,坐兩個小時的火車去Dinslaken的賽道開卡丁車或就在亞琛看電影。也正是在這種“off”的環境里我跟與我來自完全不同文明和文化背景的朋友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更多與文化環境關係並不大的簡單的快樂。
我們第一次去Rursee游泳不知道該怎麼走,於是完全相信了Google Map,不曾想被谷歌狠狠地耍了一把:地圖中標註可以通過的道路是冬天拍攝的衛星圖片,夏天長滿了幾乎跟人一樣高的植物根本無法通過;盤山公路在地圖中提示我們直接從山坡上穿過;地圖中標記出應該穿過的草地等我們翻越柵欄進去以後發現已經被圈成了羊圈…於是本來應該3小時地路程讓我們騎了5個小時的自行車。到目的地後天色已黑,但是聽到朋友們操着濃濃的德國口音來句“Google map are you kidding me?”的時候意識到,快樂可以來得如此不按套路。這也是對初到德國的人更多練習德語和認識德國的絕佳機會。因為剛剛開始上學的時候最經常的感覺就是,在課上跟同學說話可以理解很多,但是在課下閑聊的時候卻很少能聽明白。大概是因為能夠理解的德語詞彙最初總是機械專業詞彙,所以反而會忽略了很生活中重要的東西。讓我印象尤為深刻的便是,我剛來的時候可以用德語說幾乎所有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卻不知道鐵鍋應該怎麼說;我可以計算各種關於轉動的力學參數,但是在Döner店裡連Drehspieß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樣的切換使我學會了一種生活的方式,正是感謝在低年級時時常在“on”和“off”間的切換才看到了更多的德國,也讓自己學會了:原來生活可以這個樣。